吾不言

熬不如疯,乖不如浪。

日常潜水,突发产粮。墙头众多,喜新厌旧。谨慎关注。

绾青丝

阿洋点的道长双马尾梗。

依然是一系列段子。一发完,我懒。

刀的部分没发上来,或者处理成伏笔了,我善良。

深夜胡言乱语。

1

晓星尘的头发长且顺。

每日晨起盥洗毕,晓星尘总会坐在床畔,执一柄檀木梳梳理头发。细密的齿插入发间,不甚费力地栉过发梢,日子久了连带发丝上也沾染了些浅淡的檀香。

长发一半用白玉道冠高高束起,另一半铺满肩背,妥帖地垂在腰间,鬓角余了两缕乌黑碎发,衬得人越发面如冠玉。

晓星尘不知道,每次他梳头,一举一动都被人尽数收在眼底。倚在门框上的旁观者眼神肆无忌惮,没有半分偷窥的自觉。不过欺他眼盲。

2

说起来,晓星尘的那柄檀木梳,还是薛洋赠予的。

正赶上除夕前置办年货,薛洋作为唯一一个“明眼人”自然要跟着同去。三人返程路上恰巧碰见街边摊位有卖篦梳的,薛洋便想着添置一柄。

从前晓星尘将自己的梳子借与二人,薛洋总嫌弃阿箐脏了道长的梳子。此番正好买把新的,也免了日后为这等琐事吵闹。

新梳子自然是给道长的,道长的旧梳子归我。小瞎子嘛,以指代梳去吧!

3

如意算盘成了一大半,落空了一小半。

最后晓星尘得了柄新梳,古朴的黑檀木纹理细密,质感细腻。薛洋亲手挑的。

阿箐也得了块桃木梳,光滑小巧。晓星尘在摊上盲选的。

至于那柄旧梳子,被薛洋仔细收着,年月久了竟盘出了些光泽。

此时,薛洋在一旁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自己赠的梳子,不知为何,竟生出了些岁月静好的错觉。

4

薛洋觊觎晓星尘的长发多时了。

晓星尘每次沐浴更衣毕,总会拢着一握长发到院中风干。湿重的发梢还在滴水,皂角气味混在夜风中钻进薛洋的鼻尖,潮湿冰凉,滋生了些幽微而不可告人的心思。

夜深难成眠的日子,薛洋喜欢就着月光打量晓星尘的睡颜。胸口安静地起伏,偶尔做梦也只安静地蹙眉,从不扰人。薛洋想碰一碰他的脸,最后到底怕惊动他,碎了这镜花水月,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挑起他枕边的一缕发把玩。捻散,绕起,复又捻散。

定是被这绕指柔乱了心神,才会长夜难眠。

改日一定悉数讨回来。

5

又是一年除夕夜,晓星尘被连哄带劝地灌了些酒,不多时便昏昏沉沉。

薛洋觉得“改日”到了,此时不讨,更待何时?遂从怀中祭出那柄旧梳,甜声道。道长,你的头发乱了,我帮你梳理一下,如何?

醉酒的晓星尘只有点头应下的份。

于是薛洋实施了筹谋已久的计划——给晓星尘梳了个双飞髻。

这可是他跟城里一个会梳头的阿婆偷学的,檐下偷看了好几日才学会。一旦被人发现定会颜面尽失,多危险。

6

青丝倾泻在薛洋的掌心,仿佛指间流沙,倏忽溜走。

他想攥紧,不愿松手。

于是他用小剪偷偷地剪断一缕,藏在掌心,动作轻而迅速,没让晓星尘察觉。

而后他从自己的马尾挑了一束,利落剪断,和晓星尘的那缕并排打了个结,妥帖又珍重地收在贴身的布袋里。

多年之后,那只袋里多了一颗吃不完的糖。

7

结发同心,以梳为礼。

剪不断理还乱的,是三千情丝,亦是断指红线牵出的孽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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